起初的时候,我感觉不到任何的东西,触觉,听觉,甚至是视觉。只有意识,也就是说我有思考的能力,但感觉不到外界环境任何影响。难不成,老子在山田狗娘养的那一战中侥幸存活下来。自己正躺在根据地医务区病床上?不,不,不。还有另一种可能,老子在那场战斗中不幸失败,山田未死,我苟活在日本人的监狱里,那些日本人妄图通过把我就醒过来之后,从我口中翘出红军的消息?还是把我拉去做人体试验?
这种事情光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我李云龙打心底里希望是前者。
自己的思绪很杂,很乱,想东想西,琢磨来琢磨去,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这样。按理说,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些净回推脱责任的医生,肯定会对我的亲友亦或是日本军官说着“安息吧,我们也束手无策呀!赶紧回家准备安葬他吧……”摆出一副迷人的姿态以最无奈的方式告诉他们面对现实。
也许是我思维活跃,又或许是我太跳脱,突然的,想出了一个新的可能,新的想法。
在我的印象里老赵曾经这么啰嗦过,在医学上,我们把那些心脏和大脑还有活动,但身体却没有知觉的那类人,称之为——植物人。
简单的说就是你,半死不活,终身残疾.......然后我指着不远处的二麻子,他当时被日本鬼子的一颗迫击炮炸的不省人事,当时我是这么调侃他和赵政委的。
如今,报应来了,但他妈的至于这么快吗?!
经过了自己无限的纠结,无限的可能性后,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形象又在老子心中矗立起来。那就是我,英俊潇洒,英姿飒爽,活脱脱一军神形象代言人啊……我又振作起来了!
但自己却昧着良心自夸,简直厚颜无耻到极致,我自己都为自己脸红。
我只有脑子能动,看不见也听不到任何东西更不可能感觉到了。所以时间在这里是没有概念的,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但为人几十载,凭借自己独特的见解,估摸着小半天已经没了,无聊的数着时间的闲暇中的闲暇之余里就想着时间好慢长啊……
于是我想着,放空大脑,不去想任何事情,这样或许会好受些。
结果,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这心里是越来越糟……
唉…………难不成,我就要不死不活的,这么度过余生?!
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可老子要他妈的怎么去死?靠,一般人都是力求长生不老,而我却想着如何快点去死……也是不辱我一贯的做事风格,死也要死的清新脱俗,不同反响!
真的要绝望了……
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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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月,又或许是一两个星期的样子,我在成为“意识体”后,迎来了第一道曙光,我有了希望,恢复知觉的希望!
在两眼漆黑的世界中,我突然一阵刺痛,微弱的,不仔细却感受绝对不会发现的。
“不可能,哦,天呐!痛,真的是痛。我感觉到了。万岁!!!”我在精神世界呐喊不止,而且那微弱的刺痛还在持续变大,然后从原先我身体的某一个点,不断的扩散。
期间的我,痛并快乐着。我知道自己有可能将逃离这片苦海。
慢慢的,我能感觉气流微弱的流动,液体在皮肤上溅起的酥痒,渐渐的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出现了,我感觉自己身体里面在生长着什么东西不断的顶着自己的皮肤,有些疼……
这种感觉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我又再一次惊喜万分,“噼叭,噼叭”的声音传入我的脑海,是我更加确信自己之前的器官感觉就是骨头生长发育。
仔细想想自己身体上发生的一切又感觉不对,我大革命天团——红军boys有这等技术,断肢重生,心脏修复术?还是说,日本小鬼子有这等技术?!也不对呀,有这种技术给我一个土八路??想想就不可思议……
唉,还是不要多想了。随遇而安吧……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感觉在我精神外仿佛有什么在连接着自己的脑袋,在接触的一刹那,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就像是旅长借给我的大炮总是堵塞,突然有一天它通了似的……
“哒哒哒,滴滴哒哒”模糊的声音传入我的脑海里。
我在猜测这是什么声音?像是水滴一样,我可以理解为部队的医疗条件不好,卫生院的帐篷在漏雨么?
渐渐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开始逐渐清晰起来,“滴哒哒,哒哒哒,滴哒哒哒”。
回声!
我意识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十分空旷,还有水滴在下坠。
不妙啊,我李云龙别的不说,就说这看地图这份活儿,我可是一天才,我记得清清楚楚,据我所知我军没有一个根据地在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要么在地穴中,要么就是在山巅之上……
日本人也没有啊!
自己该不会暴尸荒野了吧!
“我他妈这是在那啊!”我不由得急躁了起来,恨不得马上生出一双眼睛,看看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按照之前自己身体变化的规律,下一次的变化不久就会来临。
“轰隆隆”一道响雷把我从思考中惊醒,紧接着又传来有一道雷声,其声响之大可媲美一枚迫击炮炮弹在你身边十几英尺处爆炸。
刚回来的听觉反馈以及自己的经验告诉我,暴雨将至……
此时的我,并不奢望自己身边有人照料,仅仅只是希望自己的身体是在类似地窖的地下,千万千万不要在极高的山巅上,就算在我也求求老天爷保佑,不要遭雷劈啊!
劈歌外焦里嫩,Q滑爽弹,清新不腻。
不要啊,呀咩爹!!!
“轰,轰轰,轰”
巨雷连响三声,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
老天爷啊,我李云龙这一生几乎投入到了抗日事业中,像什么烧杀抢夺的事,我是一件没干,最多也就是杀过日本人而已啊。
不要跟我扯什么,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是坏人,也有小部分的好人啊……
人在军旅中,身不由己之类的........
我李云龙问心无愧,有本事你就劈我呀!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今儿就把狠话撂这了,怎么着了。毛主席曾教导过我们,这个世界是没有神的,不要在封建迷信了,这些只会拖累我们中国进步的步伐……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
就当我正准备在说一波《行军三字经》壮壮自己的肥胆时。
我遭雷劈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去你的无神论者……
“轰轰轰轰轰隆隆隆隆———”
那一道雷电,精准的击中了我。
身体刚恢复不久的触觉,在与雷电接触的一瞬间就被麻痹了,只剩下一个字在我脑海徘徊。
疼!!!
天妒英才啊,难道我李云龙就要壮志未酬就身先士卒了么?
不,我还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那么多的弟兄等着我去报仇血恨……
段鹏,老赵,和尚,因我而死……
秀兰,因我而死……
我等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的命了,这都是我欠他们的。
想我当初与老赵把酒彻夜长谈时问他你加入红军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他说,我一定会为我的祖国奉献自己的一生。
他又说,你呢。
我说,我那时候就一土的不能再土的土鳖,没见过那么大的排场,愣愣地看着,说这儿就是红军么,人可真多啊!
老赵,你的壮志未酬,却为我这么个土鳖死了,多可惜啊……
我要为你们而活着,而且还要活的好好的!不会死的,我这种人当然要活个一万年啊!!!
“轰轰轰”
雷电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内心的激烈反抗,反而越发的嚣张跋扈,紧接着又是“轰轰轰”的三声,又是分毫不差的击中了我。
悔不该骂天!悔不该骂天啊!
“啊啊啊!”我发出了不甘的怒吼。
我用双拳重重的憾击地面,眼角留下了两行泪水。
嗯?!
双拳,眼角,不甘的怒吼?老子不因该还没恢复过来么?
难不成这雷电的轰击,使我因祸得福?竞加快了我恢复的步伐!
指不定,我能借此机会完全恢复正常。
来吧,天不亡我!
这天雷劈得更加猛烈些吧!
“啊哈哈哈哈!”
在雷电的刺激下,我甚至能感觉到身体内的细胞在疯狂再生,那些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
“轰轰轰轰轰隆隆隆隆隆——”这应该是我听过的最响的一声雷响,铿锵有力,这种感觉就像说书先生说的那样:“有道是,天地渺渺,人初见。天雷滚滚,等仙地。”
手和臂膀的支配权已经回到了我的手中,接下来自己的后背传来“噼叭噼叭”的声响,我知道自己的躯干已经是恢复正常了。
雷击的疼痛已被我的兴奋所冲淡了。
身体的酥麻感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了,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淡薄了。
渐渐地,我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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